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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五點。
回到家。
客廳空落落的，總感覺缺少什麽。
餘笙爸爸沒在家，不知道去哪裏。
兩天考試已經消耗了餘笙所有精力，沒心思再關心他去哪。
書包放臥室便走向客廳從冰箱拿出一些便食。
是一些冷凍水餃。
廚房燒著水，餘笙抽空去房間拿來手機。
看著群聊裏，那張住宿申請表。
一則消息彈了出來。
【林熙：帥哥，美女們。晚上把照片發群裏，讓本小姐給你們上上顏面。】
【陸安：圖片.JPG】
【陸安：帥吧。】
【林熙：……】
站廚房內看著消息。
不知不覺間水沸起來，氣鳴聲想起。
餘笙關小火放些涼水，把餃子放進鍋裏。
手上攪著鍋內，放在一旁的手機“嗡嗡”片刻。往旁邊看了眼。
先是看到熟悉的簡筆畫頭像，恍惚間才看清冒出的消息：【圖片】
餃子沸起差不多熟了。
關掉閘門，拿起手機看到群裏消息。
【林熙：我靠！這是直拍出的照片麽。這打光，這膚澤，這神態完全出自大師之手啊。】
【陸安：囂哥，你這直接出片了呀。】
餘笙看著怔楞幾秒。
忽然，【林熙：笙笙，我考試卷子都不知道飛哪了。】
【餘笙：我的都在書包裏，咱倆一起看。】
【林熙：麽麽.jpg】
【餘笙：我在吃飯，一會兒再聊。】
【林熙：嗯嗯。】
【陸安：林熙，我都看見你玩兒了，快拉我組隊。】
【林熙：哦…….jpg】
他在做什麽。
像我一樣，吃飯還是在宿舍做題、洗衣服。
餘笙在炤臺前抱著碗筷思緒游走。
客廳。
還是養生頻道。
旁邊手機冒出消息音。
【顧囂：你在幹什麽。】
剎那看到那則消息，怔楞片刻後彎起眼梢。
仿佛懸著的心落地了。
沒了左思右想，也沒有再擔心什麽。
這一回覆，已經告訴她答案。
他沒有不理她；他，沒忘記她。
餘笙回覆過去：【在吃飯。】
【顧囂:吃的什麽。】
沒想到顧囂還發信息，他還想知道餘笙每時每刻。
【餘笙:那個，我吃好了，先去睡覺了。】
下意識打出的這些話。
後反應地擡眼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時間。
現在是十八點三十分。
……
顧囂發來語音，“客廳燈還亮著。”
餘笙家在小區道路旁的樓棟，顧囂站在門口能夠看到光亮。
餘笙：【嗯？你怎麽知道。】
顧囂：【下樓，有東西給你。】
【餘笙:你找我了。】
盡管沒反應過來，但還是有些迫不及待。
【顧囂:嗯。】
【餘笙:那你先等我一下。】
發完消息，餘笙抱著手機不知想著什麽。
沒待幾秒，把碗筷收拾一下跑進臥室換了件衣服。
最近天氣轉涼。
特別是晚上，涼嗖嗖的涼風讓皮膚格外敏感。
餘笙外穿一件大衣，外面即使再冷也能好點兒。
十九點整。
餘笙跑下樓梯。
立秋已過。
晚上黑的早，夜幕下已不容易看清路口。
餘笙下樓找顧囂的時候沒拿手電筒，手機放在家裏也沒剩多少電。
樓下還是有些燈光。
居民樓這個點，學生放學家長做飯沒到睡覺的時候。
但也快差不多了。
餘笙穿著拖鞋朝外走。
到區外尋視一圈，視線落到久違的地方。
玩吧前面位置，看著餘笙。
餘笙走過去。
在要見面的緩息片刻，餘笙遲疑了。
準確來說，是不知道來這裏幹什麽，單純是見個面，還是單純接過某個東西。
就此別過。
停在顧囂面前，擡頭看著他。
幾秒後，餘笙開口，“你怎麽不進去。”
其實餘笙知道網吧的事，陸安也說清楚了。但她還是違心地問出了句。
就當做見面初始的預熱話題。
顧囂沒回答餘笙問題，而是伸出手，“這個，給你。”
“嗯？”餘笙沒反應地低眸看著握拳的手。
下一秒。
顧囂身後“喵”的傳來聲音，然後悄悄走了出來。
“貓？這是——”餘笙微怔。
但很快認出了這只貓，彎腰摸著腦袋，“這是基地裏的那只麽。”
“嗯。”
餘笙蹲下，“怎麽把它牽出來了。”
顧囂看著餘笙手裏的貓，沈沈地說：“不放心。”
“嗯？”餘笙擡起頭。
不放心？想到上次去基地，顧囂買狗糧贈送貓糧，誤以為顧囂是虐貓體質。
現在想想顧囂也沒那麽不講情意。
餘笙抱起貓咪，接過顧囂手裏的繩子，“那交給我吧。”
顧囂住宿沒空照看小貓。
如果不是情意太重，顧囂也不會留意基地唯一且不起眼的貓。
顧囂：“它腸道不太好。不過，已經給它做了檢查，現在沒什麽異象，後面有空我會來接它做定期檢查。如果有打擾或者不方便的，可以給我打電話。”
餘笙還以為什麽要緊的事，“就是為了這個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接著餘笙手機響了下。
“2000？”怔怔地看著手機。
顧囂轉來錢。
顧囂：“網吧暫且不開了，我也不喜歡欠別人錢。”
餘笙：“也用不了這麽多吧，上次你付過一次了。”
顧囂看向小貓，“這不還有它麽。”
餘笙：“江言競賽考完，是不是也在學校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——”餘笙想再問些的，話沒說出口，顧囂沈下眼皮似乎不想聊與他無關的人或事。
“那，你還好麽。”餘笙緩了語氣，怕他誤會什麽，“就是，住宿還是和家裏不一樣，用什麽的也沒太方便，還有人際交往方面，會不會……覺得。”
“沒，挺好的。”
“那還挺好的。要不是我媽——”忽然意識到脫口而出的話，垂下眼眶特意壓著稍稍腫痛的喉嚨，“我家裏人其實對我保護的挺好的，從小到大都把我保護的很好很好，可問什麽他們成年人就不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呢。”
顧囂手垂在餘笙頭上，那刻卻停了手，接著放在小貓身上，“成年人的世界，長大就知道了。”
餘笙擡眼註視著，“你趕緊回去吧，小心被宿舍阿姨發現你逃出來。”
寢室關門時間是十一點半，而餘笙好像不知道。
顧囂借機揉了揉餘笙腦袋，“知道了。”
“嗯？”無緣無故地被人莫名其妙亂揉一遭，就像是懷裏的小喵咪。
擡眼對上目光，眨了下眼。
“喵～”
“它可能餓了。”餘笙看著懷裏貓咪，幾次後依偎在懷裏閉上了眼，對顧囂說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顧囂眼不眨地註視貓，餘笙說了句，“如果你不放心的話，我可以準時給你發照片。”
“沒。”顧囂擡起眼皮，落到餘笙眸上，停留幾秒後，又揉了揉餘笙的頭，笑著從肩膀走過，“走了。”
“嗯？”餘笙怔在原地，轉身看向那個背影。
“我頭這麽好摸麽！”低眼瞧見小貓在懷裏蹭著，忽然想到什麽，把自己當他寵物了？！暴跳如雷。
-
餘笙回到家。
把小貓放到床內側自制的紙箱中，自己坐在書桌前寫著作業。
仿佛過了好久，小貓睜開眼悄悄跳出紙箱，朝門口方向去。
門沒關緊，小貓聰明地用前肢支開。
走了出去。
可能是要去找吃的。
沒一會兒，門開了。
餘笙聽見聲音走出來。
站在房間門口，親眼看著一醉漢走來，“你怎麽又喝酒了。”
餘笙爸爸直不起身，雙腳磕磕絆絆走到餘笙眼前，伸手就要碰餘笙，“笙笙啊，爸爸沒喝，喝的水，沒醉，沒醉啊。”
餘笙忍著怨氣別過來臉，眼眶漲紅地給自己緩過的時間。
隨後不留言語地轉身“啪”的一聲關上門。
倚靠門後的餘笙只聽見對面關門的聲響，擡眼看向櫃子上的小白熊。
此時好像在吸取力量。
沒幾秒的時間，門外傳來“喵”聲，甚至抓門的聲音。
餘笙打開門。
是小貓啊。
抱起進了房間。
坐在桌前，勾著小貓鼻子，似寵小孩兒一樣 “你怎麽跑外面了。”
小貓聽不懂，但知道“喵～”直叫。
餘笙把小貓放桌上，“等著，給你拿吃的。”
小貓很聽話，趴在桌子上抱著尾巴。
乖乖的。
餘笙從桌洞裏拿出一根火腿腸，“來咯。”
小饞貓聞味道立馬站起來，眼睛格外明亮。
舔著、咬著。
絲毫不客氣。
看著如此乖巧的小貓咪，餘笙忽然有個想法。
要不要給顧囂發個照片，讓他看看不至於說我虐待貓吧。
畢竟人家都交了錢的，給他幾張照片應該不算什麽吧。
誰讓他這個雇主我，大方呢。
哢哢擺拍幾張，點擊“發送。”
顧囂正好洗漱回來，擦著頭瞧見手機閃過一道光。
坐在床上。
【餘笙:圖片.jpg】
顧囂笑了下，隨後回覆了句【只給看這個？】
另一頭的餘笙，皺了下眉。
什麽意思？
【餘笙：？】
【顧囂:沒。群裏不是要照麽，晚上十二點之前就要發給林熙。怎麽，好學生學會拖堂了？】
【餘笙:等一下。】
餘笙確實把這件事忘後腦勺了。
估計林熙現在早就睡了。
【群聊:圖片.jpg】
照片是餘笙現場拍的，室內背景直接上了底圖。
特別是櫃子上排列整齊的小白熊在圖片角落顯示著。
不仔細看應該沒人註意。
蘇克洗完正好回來，關門那瞬間眼睛下意識往顧囂方向瞟了眼，懶懶道：“囂哥，你看什麽呢這麽高興，第一次見你笑這麽開心。”
蘇克開學一周就申請了住宿，608寢室正好有空位就把顧囂安排這裏。
顧囂頭沒擡地說了句，“智商題。”
蘇克：“……”
發完照片，餘笙回道顧囂聊天界面。看著顧囂說著那句‘只給看這個’一翻話，糾結好久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對面顧囂好像也在等餘笙回應他。
界面上面狀態一直保持：對方正在輸入中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，宿舍燈都滅了。
狀態還是：對方正在輸入中……
最後幾秒中，有了消息。
【餘笙：住宿生手機電量應該挺寶貴，還是少玩手機吧。】
出於禮貌地又跟上回了句：【晚安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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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【林熙：笙笙，我考試卷子都不知道飛哪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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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熙：嗯嗯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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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懸著的心落地了。
沒了左思右想，也沒有再擔心什麽。
這一回覆，已經告訴她答案。
他沒有不理她；他，沒忘記她。
餘笙回覆過去：【在吃飯。】
【顧囂:吃的什麽。】
沒想到顧囂還發信息，他還想知道餘笙每時每刻。
【餘笙:那個，我吃好了，先去睡覺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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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笙家在小區道路旁的樓棟，顧囂站在門口能夠看到光亮。
餘笙：【嗯？你怎麽知道。】
顧囂：【下樓，有東西給你。】
【餘笙:你找我了。】
盡管沒反應過來，但還是有些迫不及待。
【顧囂:嗯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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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下還是有些燈光。
居民樓這個點，學生放學家長做飯沒到睡覺的時候。
但也快差不多了。
餘笙穿著拖鞋朝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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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笙還以為什麽要緊的事，“就是為了這個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接著餘笙手機響了下。
“2000？”怔怔地看著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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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笙：“也用不了這麽多吧，上次你付過一次了。”
顧囂看向小貓，“這不還有它麽。”
餘笙：“江言競賽考完，是不是也在學校了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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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喵～”
“它可能餓了。”餘笙看著懷裏貓咪，幾次後依偎在懷裏閉上了眼，對顧囂說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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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麽意思？
【餘笙：？】
【顧囂:沒。群裏不是要照麽，晚上十二點之前就要發給林熙。怎麽，好學生學會拖堂了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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